冬游北京(4): 寒风扑面——四肢僵 #雍和宫 #孔庙 #国子监

零七十二月十七


 

小时候,我最爱听二姐讲故事。她讲故事特别生动,会把我带进故事里头去。记得她给我讲过这么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的生活很贫苦。她只有爸爸一个亲人,可是爸爸对她很不好,而且经常打她。在一個寒冷的除夕夜,小女孩的爸爸要她出去卖火柴,卖完了才能回家。在寒冷的街上,行人稀少,过了很久才有一位行人走來向她买火柴。他很同情小女孩,于是只付了钱,却把买来的火柴留下,送给了小女孩。那以后,再也沒有人前来买火柴。小女孩很饿,很饿。她走到一户人家门前,看見餐桌上摆了很多美味的食物,她很想吃。她坐在那里,又饿又冻,于是只好把火柴点燃。当她点燃第一根火柴时,她看了见美丽的圣诞树。小女孩笑了。到她点燃最后一根的火柴时,她见到了对她最好的奶奶。奶奶对着小女孩笑,她把小女孩带走了。第二天早上,人们在街上发现死了的小女孩。死了,小女孩死了。

是冬天的冷把小女孩冻死,还是无情的父亲冻死了孩子?当时的我,并没有去思考这些,只把故事深烙在脑中。

中学的时候,老师常常取笑怕冷的我说,将来不能到寒冷的欧洲度蜜月。老师也告诉我,他的前女友如何被冻坏了手指。一直到这趟北京之旅前,我都未曾体验过冬。

来北京之前,父亲说,他前次春末来北京,同程的女生都给冻得褪上长了红点,满身发痒,而且还流血呢!哥哥的同事刚从云南回来,又说她给冻得回马后还是四肢麻痹!(云南在南部呀,严寒可是远远不及北方吧?)这么一来,我的北京冬之旅,蒙上了探险之色彩。
老师听了,信心暴膨的说,哪会,哪会!只要做足保暖工夫,还怕伤了你一寸肌肤?

来了北京这几天,我并没有被冬天冻僵。只是在没把护肤霜涂好的部分,皮肤有一些黑死的状况。(冬天不会冻死人,但是会累死人!——一层层的保暖衫以及护肤霜必须涂的仔细度,累赘!)

 

这天,我和慧燕约了孙老师和前曦共游雍和宫与孔庙。为了让前曦体验搭公车,孙老师和我们一块搭公巴和地铁前往目的地。雍和宫是清康熙帝在内城东北为皇四子胤禛修建的府邸,胤禛被封为亲王后改称雍王府。胤禛继位以后,为雍正帝。雍正帝迁入紫禁城,将原雍王府升格为行宫,并改名为雍和宫。雍和宫也作藏传佛教上院用,乾隆帝即位后仍延用为藏传佛教寺庙。雍和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也是汉族地区全国重点寺院之一。

参观完雍和宫,我们步行到对面街——国子监街。国子监街有国子监和孔庙。国子监是元、明、清三代国家管理教育的最高行政机构和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辟雍是国子监的中心建筑,是北京“六大宫殿”之一。辟雍是皇帝临雍讲学的场所,它的建筑风格独特,为重檐黄琉璃瓦攒尖顶的方型殿宇。外圆内方,环以园池碧水,四座石桥能达辟雍四门,构成“辟雍 泮水”之制,喻天地方圆,传流教化之意。

位于国子监街的孔庙,是仅次于山东曲阜孔庙的中国第二大孔庙。它是元明清三代中央政府官方祭祀孔子的场所。孔庙有四进落院,庙内收藏有自元以来各代科举进士提名碑、乾隆年间仿制的西周石鼓以及由江苏金坛贡生蒋衡手书的十三经碑林。孔庙范围内,还有许多古木参天,形状独特的百年古树,叫我大开眼界。

可惜万美必有一失,国子监与孔庙之游,因为步入国子监时,就有有关当局聘请的导游紧紧跟随,予与讲解,让旅游时嗜好自由走的我大感扫兴。怎么说呢?参观这样的景点,已经有仔细讲解的告示牌。我听那导游说的,不比告示牌上写的更为明白。而且她这样跟着,哪怕有些地方想逗留多一会,哪些地方想掉头走,也少了随心所欲之感。

我有意无意地撇下导游,孙老师和慧燕。此举或许会惹不好学之嫌,却乐得观赏时的自在。他们在孔庙国营店内参观的时候,我则溜到室外,和前曦看那结冰的池水。小石狮喷泉泉口都结了冰,仅有一头石狮独在喷水,叫我讶异不已。

参观完毕,昼末的余辉已消褪。或许冬天是淡季,游客不多,走在街道上,三轮车夫立刻趋向前来:“胡同、钟鼓楼,来来,一趟一百元。”胡同一直是我想去看看的地方,钟鼓楼则是我们打算有剩余时间便去参观的景点;只是这个时分早已关闭了,而且听见这样的价格,我当然提不起兴趣。但是孙老师似乎心动了:“会不会冷啊?”她问。“不会,不会。我们有毡子,盖上去可暖啦!”车夫说。

我们用马来语讨论了一阵,再告诉车夫,五十元两人吧。车夫不同意,我说那下次再坐吧,掉头就走。当时没有讨价之意,岂知车夫立刻喊着答应,我才想起那是母亲讨价时最擅长耍的招,暗觉好笑。一辆三轮车五十元的交易,后来听秀娟说其实十元一人就可乘上,而且这旅游淡季或许可以更便宜,我们被“砍”了一刀也!想想冬天的冻,车夫也为三餐,就别为讨价时欠苛刻而懊恼吧。阿Q精神,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我们坐在三轮车上,没有活动,尽管盖着车夫提供的毡子,还是开始感觉到手脚的冻。我的相机耐不了寒,电池极快耗尽,镜头打不开来,无法把胡同的情景照下。手闲着没事,我口就不停向车夫发问,关于我对北京胡同等的好奇。车夫边踩着三轮车,边回答我的问题。三轮车绕过街头,窜进巷口。他另外补充说:“北京的有钱人家呀,都不住别墅。能够住进胡同四合院的,都是一等一的有钱人家。”“当然四合院里也有同时住着好几户人家的,他们可是穷困的。”他又说。

果然,先是在一栋四合院门前看见几辆非常豪华的车子,车牌一个“军”字特别耀眼。“北京的军人特别有势力哦!” 车夫放轻语调地说。再看另条胡同,却见窄窄门内,叠着许多杂物,可以想象里边的摆设会有多简陋,里边人们的生活空间该有多拥挤。三轮车夫踩呀踩地,我们都冻得快熬不下去了。

冬天不活动,坐着任由寒风吹,可是把冷给吹进骨头里去呀!“救命啊!”最后,我们请车夫停下,让我们往咖啡馆去弄杯热饮。咖啡厅内很有情调,三两老外在里面边喝咖啡,边闲谈。我们顾不得情不情调、仪不仪态,先是把手套除下,在台柜前一架取暖器处,两只手擦呀擦地,还发出满足不已的享受声。一看价格,一杯咖啡三十几元,天啊!这是天价?“我们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啊!”我突然杀出这么一句,大伙儿都笑了,深表认同。

最终我们决定只买一杯咖啡,四人共享。那热咖啡灌流入肠胃,顿觉世间何其美好,好一个从魔鬼掌心逃脱之感呀!

或许是那一刻的幸福特别叫人感动,离开以后,孙老师说,卖火柴的查某们,我们回去马来西亚时再到咖啡厅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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