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失去你——“茉莉花开”#改编自苏童小说<妇女生活>



许久没有独个儿翻电影来看了。原本边吃午餐,想边看《罗生门》,忽然想起小说中,一开始有个尸首场面,为了不反胃,另外找来改编自苏童小说<妇女生活>(收录在《红粉》)的“茉莉花开

电影一开始,节奏非常快。讲述茉爱看电影,迷恋电影明星,母亲要她在汇隆照相馆工作。电影制作的老板来到相馆,找她拍相,安排她拍戏。起初,他给她找了个房间,布置了一件性感睡衣,一瓶香水,她说要回家。但是孟老板对她什么也没有做,令她感到安心。等到她的照片上了封面,“你出名了!”他说。镜头就放大在她的腿,她的裙子,被往上挪,多么含蓄的表现手法呀。另外一个女的,对她不亲和,她就是孟老板相上茉之前的相好吧。茉果然出名了,舞会上,她成为焦点,她唱茉莉花。就在这时,她感到要作呕,她怀孕了。孟老板带她去堕胎,她听到刀剪的声音,女人的喊叫声,逃跑了。孟老板来找她,劝她,她始终不愿意。忽然才发现,人去楼空,孟老板席卷资金逃去了香港。酒店老板找她要钱。孟老板不是付了一年的租金吗?没错。但是,在她住进之前,另外一个女演员已经住了半年。她拖着大肚子,回到照相馆。说孟老板死了,心脏病爆发。母亲看看她的肚子,说她丢脸,是贱货。而母亲的相好,理发师老王,已经跟母亲住在一起。他看见茉看孩子时姿势撩人,就在吃饭时,用脚磨蹭她。他要替她理头发,她不愿意,他说她是做过电影明星的,竟然这么不明白。最后妥协在她家替她理发。吹风筒吹呀吹的,他让她闭上眼睛,然后,她的欲望被撩拨起,他们搞在一起,被她母亲撞见了,追着老王痛打。老王被赶走后,母亲才发现,戒指被他偷走了。母亲让她去要回,她让母亲自己去。母亲跳河死了,留下了遗言,给小孩取名莉。她刮了老王两巴掌,独个儿养大莉,一辈子活在对当电影明星时的短暂华丽记忆中。莉跟她的关系也不好。莉爱上同学赵杰,她先主动示好,他们恋爱了。在这个时候,如果没有读过小说,大概会寄望他们可以幸福生活。母亲茉要她跟赵杰分手,她不愿意。她要离开家里,暗示赵杰,赵杰提出结婚,她住去了赵杰的家。赵杰的家,父母是工人,背景跟她不一样。果然,他们把粪桶放在房间,衣服要自己洗,赵杰的母亲不喜欢她,讲她坏话。她不快乐,搬回照相馆,照相馆楼下,母亲已经租给办殡仪馆的。她上楼,母亲说,早料到你会回来。赵杰忍不住思念,果然带着自己的被单过来了,——他说他脚臭,怕弄脏他们家。茉老盯住他看,叫他小赵,说他很帅,像她年轻时喜欢的电影明星高占非,一直和他亲近,莉很生气。母亲有了相好,相好跟年轻的女人混在一起,母亲大骂,她暗示母亲不也一样,想勾引她的男人。晚间,母亲偷看他们。她快疯了。他们始终没有自己的孩子,原来她子宫排卵管不通,不能怀孕。她没有安全感,我们离婚吧,她说,尽管赵杰告诉她,工作第一,家庭第二,没有孩子,没有关系。“我怕失去你——”她说,没有孩子,就是不一样,日子久了,感情淡了,怎么办?“我们领养孩子吧!”他们领养了花,名字就按她原来的那样,叫做阿花。阿花,阿花,她老吃阿花的醋,疑神疑鬼,常发噩梦,还污蔑赵杰侮辱阿花。赵杰活得很痛苦,他在铁轨上自杀了,她哭,她随他而去。留下茉和外孙女花。花长大了,也恋爱了,她的对象是小杜。茉老叫他小赵,他也不介意。他们暗地里结婚了,茉并不知道。小杜念大学去了,外祖母老给她相亲,她不愿意,拼命挣钱,给小杜当学费。小杜毕业了,回来见了她一面。小杜提起一个女同学,但是没有说得更明确,然后他又去日本升学。花怀孕了,外祖母要她堕胎,她偷看花的信,知道小杜不要她了。花不愿意堕胎。外祖母死了。小杜回来,要跟她办离婚手续,她骗他共睡一晚,此后互不相干。她扛出煤气桶,可是没有打开,打不开。她流血了,被送入医院,小孩没事,小杜走了。她生下小孩,在哪里生的呢?太狗血了,在雨天,在一路寻找德士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她的手提袋里,竟然有白布,有剪刀,让她自己跟自己接生。感觉这一幕是电影败笔,因为看起来并不扣人心弦,还会歪歪嘴巴皱皱眉。不如之前的其他情节,让人感到断肠的忧伤,悲苦的命运。最后,花带着小孩,迁离了照相馆,电影也到了尾声,大概暗喻着随着离开那照相馆,小孩的命运即将转变吧。

从茉的祖母跟茉的故事,拍到莉,情节环环相扣。喜欢茉的故事用的隐晦手法,比如镜头焦点放在腿部特写带出的意象。孟老板推门进来那幕,梧桐树叶飞舞,画面夸张、深刻,小说中虽然也有描绘这一幕,反而没有更立体去想象。小说刻画她和其他女明星的一次春游,电影则改成一场舞会。到了莉的故事,小说写她对其他男人都说话,唯独不对赵杰说话。电影换成她主动约赵杰,个性上,不太一样。莉跟赵杰家人的相处,处处充满着矛盾,小说的描写比电影到位,深刻多了。小说中,赵杰因为莉不能生育又有精神病,所以跟女儿“睡觉,电影中,这一切只是莉的幻影吧?小说对女性命运的悲剧描绘到骨子里去,感觉上,电影企及不了同样的高度。到了阿花的故事,电影节奏放慢下来,——很慢,非常慢,慢得令观众分散了注意力。对阿花和小杜故事的那部分,我不欣赏。有一点疑虑,阿花跟他们全没血缘关系,怎么可能长得一模一样,还由章子怡饰演这几个角色呢?不过,小说的结局是杀夫不成,花离婚。电影的结局也一样离婚,但之后阿花带着孩子搬家,看起来似乎隐喻着生活重新开始,比较正面,总算跳出了悲惨命运的不断轮回。“我怕失去你”——这是电影中莉对赵杰的其中一句对白,电影中,茉、莉、花最终都失去她们的另外一半。

章子怡的演技真好,最喜欢她饰演莉的造型,额头一颗血滴似的朱砂痣,漂亮动人。饰演阿花小时候的小演员也很漂亮。2004年摄制的这部电影中,刘烨又瘦又干,真的跟剧中角色一样,像个烟鬼,想当初,看他饰演“那人、那山、那狗(1998年电影),青涩、动人。是不是看过他在“非诚勿扰的劣质表现,打了大折扣,好形象不复?

电影中,把不少小说的对白保留。这部电影跟“大红灯笼高高挂一样,前者把大红灯笼的形象鲜明地凸显出来,后者更改了小说人物的名字,以茉、莉、花为名,用做故事主线,也让“茉莉花”这首歌贯串全片。大概电影和小说不一样,小说可以让读者自行发挥想象力,电影有了视觉、空间等局限,所以需要一些鲜明的形象,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姜文:孟老板
陈冲:茉母,茉(中年,老年)
章子怡:茉莉花
陈崎梅:莉(童年)
陆崎蔚:花(少年)
陆毅:赵杰
刘烨:小杜


2016-09-08

评论

此博客中的热门博文

上汤啦啦食谱(Lala Soup Recipe)

蚝煎食谱(Fried Oyster Omelette Recipe)

西西《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子》